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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菖、阿菖!」軟軟嫩嫩的聲音,從小我就聽著這聲音長大,在我還是小嬰兒的時候。

「阿菖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澄澄的汪汪喔!」小小的手指戳著我肥軟的臉頰,萬惡的根源就是從這開始。

一歲,當我開始學第一句話,不,是第一個單字--汪!

於是我開始如寵物般的生活,每天或爬或坐或走都必須圍繞著我的主人,因為我神聖的母親大人說「小姐姐會照顧你,你可要乖乖待在她旁邊別亂跑!」


某年夏天--

「阿菖乖!坐好喔,不然我就跟阿姨說,叫她打你屁股。」說著,她的甜不辣小手開始荼毒我柔軟的毛髮。

喀嚓,狗啃的,這在當時的我還無法形容的髮型,那時的她說要幫我跟她家的土狗剪一樣的髮型,慘遭荼毒的我大哭,本能的亂揮著小小手臂,打飛了在我頭上作亂的凶器,也許是老天有眼,凶器掃過了凶手的細嫩手臂,劃出一條血痕。

她哇地大哭,被她哭聲嚇到的我一起哭,噪音傳到田裡,老媽不放心的回來一看,戰場上士兵兩敗俱傷,可憐如我還被老媽打了一頓屁股,罪名是『傷及無辜小姐姐』。

媽的,告訴我,誰比較無辜!


更慘的是,從此我和郁澄姐的孽緣與剪刀結下了不解之緣。


小三,正在作美勞課作業的我拿著剪刀剪著色紙,將顏色、形狀不一的色紙拼貼在空白的畫紙上。

同樣在作美勞作業的她,冰棒棍一根一根黏成一棟迷你的小屋,妳說要把冰棍剪半於是拿起我的剪刀,太硬的冰棍和力氣太小的她,剪刀和冰棍紛紛飛出她的控制,咚--精準的插在我快完成的圖畫紙上。


國一,籤運極差的我被抽中做學藝,跑來接我下課的她聽到我要留下做壁報自告奮勇的說要幫我,學乖的我將剪刀放在離她最遠的角落打算將剪好、需要黏貼的遞給她黏上,結果嫌棄我動作太慢的她拿走放在一旁的剪刀俐落的剪著壁報上描好的大字。

突然的手機鈴聲讓她丟下紙卻還拿著剪刀,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打來的讓她邊講邊激動的揮舞著剪刀,衰小的劃過坐在她旁邊的我耳邊。

靠,我深深覺得她是在報仇。


「好慘烈的童年,但更慘的是都幾歲了還亂用成語。」然後更悲催的是還有人,不是,是鬼在旁邊說風涼話!

「我也可以實際行動的。」一把剪刀驚險的劃過臉頰,差一點就慘死刀下,而凶手還笑笑地看著驚魂未定的我。

「需要剪刀嗎?」去妳的!

郁澄姐臉色蒼白安靜的看著我,突然微弱而顫抖的問我「阿菖……是不是有……奇怪的東西?」

驚訝的瞪著她,悄悄地在心裡問著那個不負責任的鬼小姐,她……看的到妳?

「當然……」停頓了好幾秒,十足就是想吊人胃口。

「……看不到,不然幹麻問你?」又是一臉歧視樣的表情。

也許是我同小強一般堅強的神經已漸漸習慣她欠揍的語氣和表情,沒有太大反應的瞪了她一眼。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感到疑惑,那……「怎麼這麼問?」不小心問出口,郁澄姐仍舊蒼白的臉透著一些焦慮和著急。

「哦,沒有啦,我隨便說說。」她打哈哈帶過,眼神卻飄來飄去的透露不安。


陣陣涼意掃過背脊,以為是崎礿在背後作怪的我也不以為意,郁澄姐卻臉色越來越糟。

崎礿突然大力敲了下我的腦門,怒的我差點爆粗口,瞪了她一眼,要鬧也挑一下時間嘛!

妳淡淡的吐了句,一臉不以為然「誰跟你鬧了。」

這不是鬧是怎樣!有人,不是,有鬼沒事揍人腦袋的嗎!

「誰說沒事。我只是趕走你背上掛著的傢伙。」平淡的語氣敲在心裡引起大大的波瀾,嚇得我連忙回頭張望著卻被她一陣恥笑。

「白痴,你看的到才怪。」媽的,忍不住又在內心一頓臭罵。

郁澄姐顫抖而冰涼的手覆上我,有些不穩的起身下床「阿菖,我今天還是先回去好了。約會的事,我明天再來找你。」即使身體不適也想著那什麼鬼約會的不禁讓我有些害怕啊--肯定沒好事!

不過,好吧我承認我有一點孬,所以還是連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不只一點吧。」瞪了眼非常不客氣已經躺上『我的床』的那位鬼小姐崎礿,一定要這樣吐我嘈嗎!好啦,我知道我白問。

整整臉色不再看那個一直讓我腦神經衰弱的鬼小姐崎礿。

「嗯,我送妳回去。」天色已晚,而且她的臉色還是很糟,就算只是近的不到五分鐘的路程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將郁澄姐安全送到家,路上她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至少不再是隨時會昏倒的樣子,只是我還是不懂她怎麼會那樣問?還有她突如其來的不適,一向健康的她,即使在我生病感冒時依然巴著我不放也一點沒影響的她,何況還昏倒了,這實在令我有些不解。

「就說你憑那顆腦袋。」妳不是躺在我的床上嗎!跟來幹麻啦!

「果然腦袋不太好。」她一副我無可救藥的嘴臉搖著頭「我附在你身上當然得跟著你。」

「那妳不會快點離開我身上!」有些惱怒的對著她大喊,幸好天色晚了附近也沒人。

「如果有這麼容易就能離開,誰想附在一個白痴身上。」媽的。


『聽說,罵髒話可以趕走傳說中的好兄弟,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那全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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